愛得，如此真實

Dec 11 2012

這一年，是我的豐收年，隨著一個小小的（有點無聊的）生日，得到的愛竟如此多，令我受寵若驚。
這一年，特別感謝Rap，他是唯一一個長年累月地極力寵愛我，而寵壞我之後卻從未嫌我太壞的人。很想感謝他一直包容，認識這些年來，我發脾氣的次數大概比他吃飯還要多，但他仍然忍我，似乎唯獨他才知道，如何能擺平我飄忽不定的情緒。

過往幾年，一直覺得自己沒幾個朋友，可談心的也是寥寥可數。今年生日，才發現原來愛我的人很多很多，一數手指，發現真是不少，只是自己懶聯絡，懶撥一個電話。過往幾年，生日之前總是滿心期待，有幾多朋友在facebook的wall上留言說生日快樂，有幾多朋友約飯局聚會，在哪一天搞個幾十人的生日派對，有幾多個生日蛋糕，有幾多份稱心的生日禮物。過往我覺得我享受這樣被簇擁，在一個飯局上被看成是當日的主角，大家都奉上最浮誇的祝賀說話，擁吻著自己然後拍照留念，派對最誇張，一夜之間像個明星一樣所有人輪著跟自己拍照，深夜派對上的閃光燈閃到眼睛都睜不開。然後跳上的士回家，就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強勁空洞感。

今年，我發現我討厭這樣，是極度討厭，幾乎連生日我都討厭。

我大惑不解，為什麼每年在我誕生的這一天，我就奉旨要是主角，為什麼大家都為我慶祝我的出生日，為什麼以前會有人說「生日大哂」，明明我從來沒有在11月4日做過什麼付出過什麼，為什麼這一天得到榮耀的不是我媽，為什麼這天我享有許願的權利，為什麼要切蛋糕，為什麼傳言這天的願望要成真。今年，我突然滿腦子問號，為過去我每年生日做的事困惑。顯然我不想亦不可以再過那種生日。

雖然有點無聊，但這的確相當困擾我。Rap說：「這天只有一個方法會開心，就是跟自己喜歡的人過，而對方亦因為這天有你誕生而高興，25年前你來到人間，這天是獎勵你，讓你跟自己喜歡的人過。」我發現，我討厭的不是慶祝生日，而是既定程序一樣慶祝、切蛋糕、送禮物。我要的從來不是貴重禮物，是一張窩心卡片，是一個想讓我快樂的驚喜，一份想讓我笑的心意。

今年第一個讓我想哭的，是米米給我的小禮物連卡片，寫著：「今年送你一對襪，以茲證明，你是我的密友，就這樣了，生日快樂。」我回家看到卡片差點就哭出來。上回忘了說，除了Monsoon之外，米米也是今年我得到的終極大獎之一。上年出trip去西班牙，我們幾天都黏在一起，就算我病了她也不介意繼續跟我在一起，無微不至照顧我，最後我把她也弄病了，一個好難忘的旅程，亦由那時起我們一直是很要好的密友。我們同是天蠍座，有時我會怕，要是我們有天不和了怎麼辦，天蠍座絕對不好惹，可是一直很想對她說，雖然有時露出「覺得你很煩」的表情，但是我一直都很喜歡她，我最喜歡這種無機心無分彼此的真實感情。雖然好肉麻可是我還是要說我要一直跟你做好朋友。

話說回來，於是今年11月4日那天，我沒有做生日應該做的事。前前後後的幾天，去了行山，去了崇義嬤嬤的家，可愛的嬤嬤煮了極豐富的一餐晚飯（我愛嬤嬤），還有去Monsoon的家，跟Rap、崇義和東東渡過了一個夜晚，戴上她為我準備的生日派對帽，切了一個她特意為我訂製的肥桃蛋糕。一整個11月，是一連串的飯局，跟呀Mo郊遊了一天，跟舊同學又野餐了一天，每個朋友我都是極度喜歡，他們的每個安排都那麼愜意，他們都用心想我快樂。我的生日，平淡就好。這算是形式嗎？可能，但他們多用心想要我笑，這是我最想要的感情，是真實的。

這一年，對喜歡的人好，比過往更用心，更專注。朋友說：「今年你有收成了。」